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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1/2 19:34:00

因为这个有着千年历史和十三朝建都史的西安古城就是我们黄土高原的省会城市。在以前高中的暑假里因为其他的原因我跟着父亲踏入这个城市已经好几回了。只是这个城市在我的眼中依然陌生。甚至充满了一种古老沧桑的神秘感!

踏入古城西安,它的车水马龙和繁华兴盛让我对其嘈杂的环境甚感厌烦。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县城太小,太安静,所以西安给我的印象总是太大,我甚至无法搞清楚东南西北的走向和我们大陆学院的坐落方位。

在年走出校门之后,我才意识到当初的自己简直是井底之蛙。因为西安的格局真的再简单不过,以钟楼为原点,建立一个坐标系。东西南北便将西安分为四个方块,以明城墙为延伸,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便是西安历经千年而依然不变的悠悠史话。

把一座用城墙围起的城划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内外的四个区域,区分四个区域的居住人等的职业、脾气秉性和文化构成,这应该是西安这座城市所特有的发明,也是它特有的文明。

据当地的老西安说,外乡来的人,若要速成对于西安的认识,就必须依赖一句当地的俗谚,那就是东西南北四个城门进来的人的见面问候语:

问北门的人:“打架了么?”

问西门的人:“你吃了么?”

问东门的人:“抓住了么?”

问南门的人:“考上了么?”

西安的大专院校及文化科研机构居全国第三(仅次于京、沪)。其软件产业基地之大、能量之大亦居全国第三(依次为京、沪、陕)。宽泛的不说,单单聚焦大南门(永宁门)内外,门内向东即“书院门”,为当年进京赶考学士云集之地,其地名起自于街中间的“关中书院”。那是明、清两朝陕西的最高学府,也是全国四大著名书院之一。

站于大南门(永宁门)去看门外,紫气蒸腾地坐落着唐朝学者玄奘的藏经地大雁塔;远接天际的终南山一带是大小数十座名闻遐迩的佛家寺院。近地方圆百里林林总总云集着国家一百五十多所大专院校、艺术团体、博物馆、体育场、影剧院。城南有个叫小寨的商业中枢,终日里人流熙攘,随你抽样统计,十人里必有学者三五,问其籍贯,必定来自中国各地。往古长安求学,可真是来到了正宗哩。今天的南郊大学城就是如此沿袭而来。

西安的东门里外是穷人聚集的地方。不同的是解放前外省逃难来的居多,解放后则继续选择留在这里,显然还是已经适应并喜欢上了西安的定居生活。

文革后,这里由东门到小东门一线沿城墙根部已经形成了旺盛的市场。见得人前的是像模像样的店铺,一律挂五金、机电、钢材的牌幌。见不得人前的也就在东城墙根儿上倚墙搭棚,贩售些物什,如车铃、车蹬、车架子,一律有锈,却擦得干净,许多的东西带些可疑,你就是想翻了脑浆也不明白从何而来。

后来听老人们说,那里的东西来路不明,偷的、抢的都有。你会以为那里是一群绿林好汉,凡天上地下的都可以拿来交流。据言公安时常光顾,不是来管市场,却是为侦察盗贼是否销赃,这里又成了公安的赃物证据的发现地。因为不合法,因为货路不明堂,见不得光,这里就被叫作了“鬼市”。现在这里是叫作“小东门民间收藏品市场”了。大概已经被公家收编和管理。

与东门外的绿林汉子和南门外的文人墨客相比,西门外的人物是原本很难提到桌面上来说的。中国人都知道,问“吃了没有”是老百姓最基本的礼节,西门外的人大抵这样。

再早出西门,不出三里就是一个机场。飞机一起,全城轰鸣,半个城的学生娃都要捂起耳朵念书。年就有飞机撞了城里的房,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把机场迁去了咸阳。可就是这个机场在中国近代历史上声名赫赫,张学良送老蒋赴南京并“请罪”就是从这里起飞的。

除了机场,就是野地。往西门外偏北百丈有一门叫作“玉祥门”,是老西安为感激冯玉祥救民于匪首刘震华围城之战而专门建立的。冯将军正是由此处破墙而入与城内守军内外夹击,赶走了刘震华。

西门外鼎盛是到后来迁来些大工厂,尤其是50年代全国支援西北工矿企业建设那时候。西郊里就有了连成串儿的工厂,一条铁路专线串起百家工厂。做仪表的,打铁炼钢的,造飞机造炸弹的,做半导体造汽车的,统治全军半个世纪的“骊山牌”军用汽车就出自这里。你若去西门外敲门,十家门里就会走出七家吃工厂饭的。这便注定了西边的人不温文尔雅,注定了他们不愁吃喝不偷抢,成就着典型的百姓情操——求安静。

按伊斯兰教教义,世界上凡教徒迁徙落根之地,需得于该地西北角处落定。果不其然,西安的回民就都集中居住在以市中心钟楼为坐标原点的西北方向街区。这些从明朝起就开始聚居在这里的回民擅长制作吃食,清末慈禧太后西逃经过大麦市街时,就在大麦市街一家叫作“天锡楼”的泡馍馆品尝过羊肉泡馍。

早年,在西安有个说法——逢公安治安严打,按指标抓人,如有抓不够的,“抓不够,道北凑”。

听此,真的有了些谈虎色变的意味。其实北门还是北门,原本北门无过,只是那北门外就挨着“道北”,在西安,一但挨着了“道北”,那就难免有了些凶险的隐忧。

道北是指火车道以北一带。年,陇海铁路修到了西安,西安人视火车为文明,就让城墙给火车站腾了地方,西安的老火车站就嵌在了尚德门西边一点的城墙里,成一豁口。后来道北出了个魏振海,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弄得半个西安城鸡犬不宁,中央电视台还曾播放过描述魏振海罪恶一生的电视连续剧。

道北的不安全远近皆知,这样的日子怕是很难结尾,西安人说起道北没有不作摇头的。却不想近些年的建设活动,城市的改建和房地产业的扩张,给道北无意间做了回大手术,其关键就在于使原有的人文结构分崩离析,再作组合。西安城向南到终南山总有发展局限,往北到渭河流域,却总是有广阔的开发前景。

与机场靠上了,与高速路连上了,流水充沛,地势平坦,廉价人力富足十分。这就是今天北郊国家级产业园、西安经济技术开发区的美好前景,相信市政府北移之后,立马就引来了三星电子50亿元人民币投资的大手笔。

了解了西安城的格局文化,我们也就明白了童主席对西安如此看不惯的原因。沿海城市和内陆城市在改革开放的30年里发展速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身居内陆的西安因为城墙的限制,大山的封闭,历史上王朝遗留的自大习气,使其无法从血液中清除王朝的暮气和历史的沧桑。所以,在童主席的眼中西安的一个显著的特点便是节奏的缓慢。

“开车的想怎么开就怎么开,骑车的想怎么骑就怎么骑,走路的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这种典型的西安人习性如果用一个褒义词来描述,那就是悠然。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它也正体现出了西安人的整体历史心态。然而,城墙围起的西安实在是一个坐井观天的城市。它慢悠悠的节奏似乎永远也赶不上时代匆促的脚步。晨钟暮鼓的钟鼓楼让我站在这青砖铸就的城墙之上有一种流泪的冲动!近代史上称之为兵谏亭的“止园”掩映在一片荒草苍苔的锈迹之中。

所以,尽管我很不情愿,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年的西安距离一个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确实还有一段很长的路需要去走。(节选自辛峰长篇小说《西漂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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