肛窦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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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9/1 17:34:00

他的家乡有山,绵延起伏,层峦叠嶂。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山坡上看云看树看山看老鹰捕食,陪在身边的是阿黄。

阿黄是只草狗,黑色,腿短而壮,因为打架脖子上被别的狗咬掉一块,光秃秃的比较难看。然而它是安静又忠诚的,从他七岁放牛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十三岁那年,爷爷承包了一座山,他晚上看柿子树,遇到野猪,阿黄为了救他,被野猪咬死了。他哭得很伤心,爷爷摸着他的头:“娃,要不,爷爷给你去讨只来?”他摇摇头。爷爷并不知道,在他心中,阿黄不仅仅是一只狗,它还是他的朋友。

他的父母大哥大姐都在外打工,一年回家一次,山上的夜晚,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寒冷又孤独的,是阿黄,一直在听他说话并与他一起干活。

大哥留在家中一把吉他,他常常自弹自唱。阿黄则围着他转来转去,对着飞虫扑来扑去,因为阿黄,他并未感到孤独害怕。

十七岁,他离开家乡去小城打工,后来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得以在一家酒吧里驻唱。

他在这座小城的酒吧弹着吉他,仿若在山坡上,寂寞而又清冷。

酒吧的生意不盐不淡,平时人少一些,周末人很多。他不擅交际,朋友不多。遇到宾主相欢,便会多唱两首,遇到胡搅蛮缠的客户便飞快蹓走。

她是酒吧促销小姐,那天是个周末,人很多,有一位客人喝醉了撞到她,托盘里的啤酒瓶砸碎在地,她摔在碎玻璃渣中,出了很多血。他正巧下台,脱了衬衫医院。

医生说扎得很深要缝针,她害怕,他捂住她眼睛在她耳边安慰道:“不怕不怕,很快就好啦!”

又说打了麻药缝的时候不会感到疼。

缝针的时候果然没那么疼。她笑着抬头:“真得不太疼哦!”

医院出来,她说饿了要吃饭,就在附近找了家排档。夹菜的时候,用左手,菜三番两次掉下来,她气得把筷子一拍:“不吃了!”

他嘿嘿笑,帮她把菜夹在碗里,并问服务员讨了勺子。

她问他来这座城市多久了?他说快三年了。

她说他看来很年轻,猜他十八,十九?他说快二十岁了。

她感慨自己十九二十的青春年华已经一去不返,他说他内心觉得自己二十五,很老了。

她笑骂他装成熟,在她面前显摆自己年轻。

他争辩说自己真得觉得自己老了。

她哈哈笑,笑着又咧嘴说自己手臂好疼。

他让她忍一忍,她说忍不了,他说明早就不会这么疼了,她说到明早还有七八个小时,这期间疼怎么熬?

他想着自己从前受过更重的伤,还不是忍过去了?可是女孩大概比较娇弱,承痛能力不强。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有沉默。

她见他窘迫,不再逗他。

后来,他们常常聊天,大部分时间,是她在说他在听。偶尔他说,他会谈阿黄,会谈天空中的老鹰,会给她说老鹰是如何捕食的,还会说野猪,阿黄是如何与野猪博斗的。她也会很认真地听。

他的吉他弹唱越来越好,她空下来就趴在吧台听他唱,渐渐地她发现来听他唱歌的人越来越多。有公司提出要包装他,要让他成明星。

他问她是不是可靠?她替他把关,陪他去广州。在那家公司楼下,他有些犹豫,她说公司那么大,肯定有机会闯出天地,只要够努力!她说她相信他,她说会看着他飞起来。

他去了广州,还是会与她发信息。她的信息每次都很长,他的信息毎次都很短。她问他适应吗?他说挺好的,见到许多电视上的人。她问他赚到钱了吗?他说还没有。她又问广州好玩吗?他说公司宿舍两边跑哪也没去。

后来他们很少联系了,她发的信息他过很久才回,后来她在电视上见到他。

有一天他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广州看他的演唱会,她去了,然而他们没说上几句他就被人拉走了。演唱会结束又被拉去参加庆功会,等他给她发信息时她已经睡着了。她是第二天五点多的飞机,还要赶着九点上班。

他越来越红,到处参加演出,她已经一年多没见到了。她问自己彼此是什么关系?恋人?不是!朋友?好像比朋友更亲近一些。

她想起从前,有次她陪客人喝多了,他送她回家,他曾说过他们是彼此的依靠,因为在这城市他没有家人她也没有亲人。她记着这句话,可是他现在光芒万丈,也不缺给他温暖的人,也许自己成了多余。

她不再给他电话,他也一直没联系她。她想也许他忘了她了吧!

夏天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武装得很好,第一眼她没认出来。是他拉住她说是我是我!

她调侃:“大明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他说公司把他写的歌给别人了,自己很生气,但是当初合同上写得比较含糊,所以现在各执一词,他说已经是五六次了,他忍无可忍了,要与公司解约。

她劝他冷静,帮他分析,解约赔的钱他拿不出,他说他会坚持的。

他没有解约成功,被公司冷藏了,他们彼此又恢复了联系,只是通话内容变得短了,她说怎么样?

他回答不怎么样!

她问你还好吧?

他说失眠,写了很多歌,都不满意。

她说黑暗过去就是白昼。

他说他现在习惯黑暗了。

她打两份工,白天商场上班晚上酒吧推销,生活很累,睡眠缺乏,有时候没说两句就睡着了。他没告诉她他已经解约成功了,他也没告诉她他要去北京,他听着电话里她的呼噜声,忽然想起他的阿黄。

他去了北京,不再唱歌,专注做音乐,很多人找他作词作曲,他成了圈内著名词曲家。他回到小城找她,她已经搬家,商场也不做了,酒吧里早就辞了,他打电话,电话里从来都是机械的女声:”您所拨的电话已停机。”

她离开了这座小城,去了西安。那一年,一首飞翔的歌曲在全国很流行,她听出来那是他与她的故事。她走在西安的城墙,天上下着细细的小雨,她想着,这样,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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